回眸一笑

　　阿七，細高個兒，長頭發，整天騎著自行車四處溜達。

　　一天，阿七溜達到鎮政府門口，又開始慷慨陳詞。

　　“我不怕你，不怕你，你有什麼瞭不起。”阿七手舞足蹈，累得滿頭大汗。圍觀者議論紛紛。

　　“這人怎麼瞭？瘋瞭？”

　　“小夥長得不賴，怪可惜的。”

　　“我認得他，俺莊的。父親讓人氣死瞭，他也讓人揍瞭一頓，受到驚嚇。媳婦也離瞭，氣沒出來，急成這樣瞭。從那以後，小鎮上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。”

　　“怪不得，可憐的孩兒。”

　　臘月的一天，阿七上身隻穿著兩根筯的背心，下身裹著條秋褲，腳蹬一雙拖鞋，來趕年集瞭。他走到哪兒，大人小孩跟到哪兒，聽他說看他跳。

　　“你看，他是個瘋子，可別學他。”“不聽話，長大就會和他一樣。”有的大人現場對孩子進行教育。看著他手舞足蹈，笑罵不已，人們像趕廟會一樣看起瞭熱鬧。他的到來，成瞭年集一道風景。

　　正月初二，阿七又出來瞭。這回他來到國道的十字路口。阿七放下自行車，站在瞭路邊。他一邊高聲嘟囔著別人聽不懂的話，一邊用手比劃著指揮交通，過往行人都停下來看他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