傢,從來都在
文章分類:純真年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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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冒一周瞭。
打針,吃藥。我是好孩子,我勇敢,我不哭。病魔被我們打跑瞭。
媽媽說:“看這歡騰勁兒,明天就可以上學瞭。”媽媽這話是說給爸爸聽的。爸爸回傢取單位的表格,走到門口瞭,聽這話,就笑瞇瞇的回頭看我。我爬上沙發,使勁跺腳嚇唬他們:“我是大老虎,啊---嗚---”爸爸就笑,媽媽也笑,樓板也配合著跳躍瞭。笑容忽然就在爸爸臉上凝固,他跑向我,一邊喊著:不好,是地震!媽媽也向我跑來,爸爸把我從沙發上拽下,他們同時彎下腰,把我罩住。
天忽然就黑瞭!
醒來的時候,眼前一片橄欖綠。一個叔叔抱著我往擔架上放,旁邊的白衣阿姨眼睛紅紅的,臉上還掛著淚滴。我扭頭找爸爸媽媽,隻看到散碎的木塊,磚頭,鐵絲,水泥雜亂的堆在一起。咦?那不是我們傢的君子蘭嗎?怎麼落在瞭地上,上面還有我系的蝴蝶結呢。我們的小區呢?我們的樓房呢?我們的傢呢?
醫院裡,有許多大人和孩子。還有許多手上系著黃絲帶的叔叔阿姨。他們說話的聲調和我們不一樣,有的話我都聽不懂。可是他們的聲音很好聽,也很輕柔。有個阿姨幫我洗手,洗臉,還給我梳小辮兒。給我面包和牛奶,動作輕輕的,像媽媽。對瞭,媽媽呢?爸爸呢?阿姨說:爸爸媽媽在考驗我是不是勇敢的孩子,看看離開爸爸媽媽能不能聽話,能不能生活。我願意做勇敢的孩子,我聽話我不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