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地提醒

　　上海考生

　　步入畫室，叔叔坐在橘黃色的燈光下，蒼老的畫架旁，一杯熱咖啡飄散出裊裊熱氣，周圍的石膏似乎也要悄悄地提醒什麼。叔叔對大衛的頭像凝望片刻，忽然，一絲笑容浮現在他的唇邊，他在畫板上為大衛加上瞭一層肅穆的表情，隨後，端起咖啡杯，微抿，眼裡和嘴裡都是加瞭糖的卡佈其諾。

　　我被素描的這份細微和周全深深吸引，看懂瞭大衛肅穆的眼神，讀懂瞭伏爾泰慈祥的笑容……

　　照例，我在畫板上打瞭個粗糙的輪廓，準備在後來的修改中繼續完善。叔叔望著畫板，搖瞭搖頭，提醒道：“作品沒有定好框架，它是不具有靈魂的。”我拿著鉛筆左右權衡，在畫板上畫好底樣，再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摳去多餘的線條。時間就這樣流淌在筆尖與紙面摩擦中。

　　素描悄悄地提醒我，讓我學會摒棄急於求成的躁動，收獲一份可貴的處世方法。

　　開始學習畫灰面，叔叔提醒道：“灰平衡瞭黑與白，使它們共存、融合、彌補，此為中庸之道。”我擦去明暗交界線，可立體感依然清晰，叔叔笑著說：“沒有暗，亮也失去意義，它們是相對的，但又是相同的。”我點瞭點頭，邊作畫邊想：“知其心者，知其性也，知其性，則知天矣。否極泰來，盛極則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