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,我生君已老
文章分類:愛情日記
你也會想看的:螳螂爸爸之死
我是一個孤兒,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,也許是男歡女愛又不能負責的產物。
是哲野把我揀回傢的。
那年他落實政策自農村回城,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瞭我,一個漂亮的,安靜的小女嬰,許多人圍著,他上前,那女嬰對他璨然一笑。
他給瞭我一個傢,還給瞭我一個美麗的名字,陶夭。後來他說,我當初那一笑,稱得起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。
哲野的一生極其悲淒,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,卻沒有逃過那場浩劫,憤懣中雙雙棄世,哲野自然也不能幸免,發配農村,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。他從此孑然一身,直到35歲回城時揀到我。
我管哲野叫叔叔。
童年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太多不愉快。隻除掉一件事。
上學時,班上有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罵我“野種”,我哭著回傢,告訴哲野。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學,問那幾個男生:誰說她是野種的?小男生一見高大魁梧的哲野,都不敢出聲,哲野冷笑:下次誰再這麼說,讓我聽見的話,我揍扁他!有人嘀咕,她又不是你生的,就是野種。哲野牽著我的手回頭笑:可是我比親生女兒還寶貝她。不信哪個站出來給我看看,誰的衣服有她的漂亮?誰的鞋子書包比她的好看?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,你們吃什麼?小孩子們頓時氣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