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風鈴中的雲天
冬天陽光的暖,是讓人那麼的憐惜。在這山間古剎,陰寒下的陽光,就顯得有些和煦與暖茸瞭。尤其從房蔭走入陽光中,那溫軟就有些癡迷瞭吧。而這時招提簷頭的鈴聲,清脆悅耳,悠揚沁心,似風非風,似鈴非鈴。空山中回蕩著那份禪定從容,聲聲虛空,聲聲渺遠,聲聲清音,聲聲純凈,是風吹鈴兒動,還是鈴搖風兒清。是一種空靈,還是一種真切,真的是陰壑生虛籟,風鈴澄清影吧。
來到半山腰,站在平臺上,陽光和著微風,清寒中明明有一股暖,那是大愛的普照嗎?此時,山的輪廓是單純的,單純得有些笨笨的,純真而清晰。那懸於半空的一輪漸漸垂下的落日,土紅土紅的,如銀箔帶水黃色般,極厚重雅樸的。這時,周圍靜靜的,勝地的旅遊淡季,才有古剎的那份幽思情懷,旺季人頭攢動得哪有這份澄碧。這就如世事,前呼後擁,熱鬧非凡,腦如走獸般虛無空洞。而在寂寥淒清中,卻顯得真切而充實,隱隱地流動禪機的韻動。隻有這種處處的無,心和身體才與自然合一,融匯起來,如是在大海之中,不是被隔斷的一區水之中。沒有風景中,卻明明光景無窮,悠思深遠,但卻如,猶握金鞭問歸客,夜深誰共禦街行。
時間,空間,人物,就在這有與無中,漾動著那份緣份。再看那墻角的陰寒中,仿若隱隱地有遮滿翠蔓的綠葉,直到屋頂,還順上那屋頂簷角的盡頭,藤蔓先端的芽須與細葉尚餘長勢未盡,在空中隨風晃動、晃動。因這藤蔓,那古剎在古雅中顯出無盡的新機。夏天的蔭處是涼,而此時卻是微寒,恍惚間,倒是那爬得高髙的爬山虎,總在看見它時,已是高高在上的一片綠意遮天,而那室內的紗簾,把遮得密密層層的蔓葉扯疏瞭些,象把滿池的荇藻漾開一角,看見瞭水底的青天白雲來。真是落花流水太茫茫,剔起眉毛何處去。